谁刚才那么坏?居然作弄起爸爸了?啊?”
  苏越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爸爸求你,不要了爸爸,我不敢了,哈哈哈。”
  苏梵怕他笑坏了,不再胳肢他,但揪住他的语病不放:“哦?你不要爸爸了?真的吗?”
  
  苏越平常苍白的脸颊现在笑得红扑扑的,额头上细细的汗粒濡湿了碎发,眼睛水光弥漫,可爱极了。他缓过一口气来,继续调皮:“恩,爸爸说的对,爸爸说的都是对的。”
  苏梵笑,作势又要胳肢他,苏越大笑起来忙推他:“哈哈我不敢了,是你先欺负我。”
  
  苏梵怕他闹累了,把他抱起来说:“恩,能认错就是好孩子,这次就放过你吧。不过,爸爸可没欺负小越哦,不准给我乱套罪名。”
  
  苏越软软地趴在苏梵胸口,那样温暖宽阔的胸膛,让他安宁又幸福,他低声说:“即使……爸爸欺负我,我也是欢喜的。”
  
  苏梵轻笑,挑起他的下巴,朝他遍凝星光的大眼睛轻吻下去:“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欺负呢?”
  
 

 向我走来
 
   D市一中是市重点,校长王小添恰巧是苏梵的大学校友。虽然转学手续没正式办好,苏梵也打算先让他去上课。毕竟是初三毕业前夕,学子们各个恨不能一分钟掰成两半过。即使苏越底子好,接受能力强,也不宜拉课太久,否则负担会加重。
  
  在家休息两天,恰逢周一。苏梵一早送苏越到学校。两人先上校长室。刚到门口,里面已有朗朗笑声迎来:“哈哈苏总,大架光临,蓬荜生辉啊!”那人说笑之间踏到门口,抬手就给苏梵一拳:“太不够意思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你这种贵人哈。”
  
  苏梵也毫不客气拍他一掌,笑道:“开什么玩笑,叫我苏梵。苏总苏总,你就挤兑我吧。”两人搭肩往里走。
  
  苏越落后两步跟进去,好奇地打量王小添,魁梧身材,方脸浓眉,皮肤红亮。给人印象相当豪爽精干。
  
  苏梵和王小添说了些旧事,回头将苏越引见给他:“小越,叫王校长好。”回头跟王小添介绍:“这是犬子苏越,刚从外地回来,以后麻烦你照顾。”
  
  苏越站起身对王小添微微鞠躬:“王校长好!”
  王小添笑着伸手示意他坐:“快坐下,快坐下,以后叫王叔叔就行!”
  苏梵忙说:“那可不行,在校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不要特殊化,小越知道吗?”
  苏越笑答:“知道了爸爸。”
  王小添拍着苏梵肩膀:“苏梵你行啊,哪里弄来那么大个儿子,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苏梵笑看苏越一眼,回头对王小添说:“他是谢芸的孩子,这些年一直跟着她过。”
  “哦哦,”王小添了然地一笑,“那真是个好女人。怪不得儿子也那么出众。你真是喜得贵子啊。诶,苏梵,我们这些人里好象就剩你了,没打算成家吗?玩够了就收心吧。”
  苏梵笑道:“随缘随缘,不着急。”
  两人又继续说了会话,苏梵告辞先走了。
  
  王小添领着苏越在林荫道上走,询问了苏越的基本情况,把他带进初三(3)班。班主任姓李,数学老师。听王小添说虽然年纪不大40不到,却历年荣任优秀教师。他带的班级重点率最高,很多官宦子弟都争破头要进这个班。
  
  见校长亲自带来学生,李老师停下板书迎到教室门口。苏越从王小添的介绍里得出的印象,李老师应该是眼镜厚得打圈,眉头皱得起纹的严师形象。不想对方外型居然十分年轻,是说话轻柔,眉清目朗的儒雅男子。苏越立刻心生好感。
  
  初三(3)班40多个学生,苏越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被安排在第一排靠窗户的位置。苏越有点气馁,为什么大城市的孩子一个个都跟吃激素似的,非跟地心引力过不去呢?转念又想,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爸爸不能很轻松地抱起他。这样想着,他嘴角都弯起来,眉眼漾出甜丝丝的笑意。
  
  同桌是个长相甜美的圆脸女孩,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苏越觉得,她连手指头都是光洁圆润的。女孩子非常开朗,有点自来熟,见苏越一个人笑眉笑眼就搭讪说:“哎,你笑什么啊?”
  苏越腼腆地说:“没什么,想起家里的事情。”
  女孩也不继续打听,友好地说:“你好,我叫张笑,你可以叫我闹闹,是我们班的文娱委员。”
  苏越很喜欢她的随和爽快,也笑着回她:“额,我叫苏越,我没有小名,也没有官衔。”
  闹闹扑哧笑道:“没官衔我帮不了忙,小名倒是手到擒来,说吧,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姐姐我免费送你一个。”
  苏越骇笑:“不敢当,名字是父母给的,我可不敢乱改。”
  两人一会就混熟了,前后左右的临座学生见他们聊的愉快也纷纷加入进来。
  
  班主任李铭见学生都无心听课、自行集会,无奈地笑笑:“今天我们班迎接新同学,看来大家发现了比课本公式更有探讨意义的事,那我就不拂大家美意,这堂课改自习吧。”全班哗地一声沸腾起来。李铭拍拍讲台:“自习教室可不是自由市场,大家给我点面子君子淑女一把好不好,尽管我知道你们都不是。”说罢笑吟吟睨着苏越:“苏越,希望你在我们班能过得愉快。不过你看着是个好孩子,别说我没提醒你,别被咱班这群狼教坏了。”张笑立刻大声反对:“诶,李老师,我们都是您的好学生啊,您怎么能只为了一只羊,把我们都变成狼呢!”
  
  苏越从没领教过这样轻松自由的教学氛围,他诧异坏了,腼腆地站起来对李铭微微躬身:“谢谢李老师,不好意思,我影响您上课了。”
  
  李铭挥挥手说:“你别在意,我们经常这样,有机会就松口气,不然你们学得累我教得就更累。”他盯着苏越突然眼前一亮,对张笑说:“诶,张笑!你们编的话剧不是没有合适演员吗?你看苏越气质怎么样?”
  
  张笑“呀”了一声,瞅着苏越怪笑道:“老师果然是老师,火眼金睛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苏越彻底明了为什么李铭说他们班同学是群狼,合着老师同学都是狼吧?他忙不迭地推脱:“不行不行我没表演天赋的,而且快统考了,没有时间分心啊。”
  张笑拍拍他:“小羊啊小羊,你不要紧张,乖乖儿滴把门儿打开,你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见苏越尴尬得不行才整整颜色安慰他:“别担心,占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且是毕业晚会上的节目,还早着呢。”苏越这才放下心来。
  
  上午很快过去,因为考试临近,大多数学生都在学校食堂吃饭,以便争取时间复习。秀月街离一中并不近,坐公车要半小时。而且想到爸爸忙,苏越昨天就跟爸爸说中午在学校吃,晚上才回家吃饭。
  
  下课后他就跟张笑,李怡、司徒屹、蒋军一起去食堂。一中占地面积非常大,校园周围是大片的绿化带。高中部和初中部的教学楼合围着运动场。校园深处是个人工湖和小山坡,湖上九曲回廊,雅意盎然。苏越无疑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加之同学老师都非常和气,并没有排斥他这个外地学生,所以他相当开心,情绪非常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有半天时间都没见到爸爸了,不知道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呢?
  
  排队买了饭,几个同学围桌坐下边吃边聊。饭吃到一半苏越发现这些孩子原来都是很有家庭背景的。张闹闹妈妈是教育局副局长,李怡爸爸是工商局的,听语气至少也是个处级以上干部。司徒屹的爸爸也是开公司的,家镜非常殷实。张笑说:“蒋军最牛,他是“将军”他爸爸是咱们市的市长呢。”将军笑道:“牛不牛,看自己。尽说老子老娘的威风干什么。诶,苏越,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工作?”其他几个孩子也好奇地看着苏越等他回答。苏越简单地说:“我爸爸是经商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愿意把苏梵拿出来炫耀,似乎将那人的耀眼跟人分享了,他就会损失些什么……
  
  正聊着就听见食堂门口一个同班同学叫他:“苏越~苏越~有人找你!”苏越抬头看去——熙来攘往的人 流里,四方八面的喧嚣里,苏梵一袭黑衣站在门边对他遥遥微笑……苏越有一丝恍惚,仿佛那人是跨越世纪红尘向他遥遥走来,衣袂飘飘,孑然独立……那样的宿命,而又那样的——不可抗拒!
  
  他完全忘了要跟同学打招呼,飞跑着过去,远远地就伸出双手跳向苏梵,紧紧挂上他的脖子,他巴在他身上欢快地轻叫:“爸爸,爸爸!”
  四周一片抽气声。
  
  苏梵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撑起他放在一边:“走吧,爸爸带你去吃饭,看你同学都笑你了。”
  苏越这才发现状况,大眼睛左闪右闪,赶紧拉着苏梵往外走。
  
  那一边张闹闹说:“哇,那不是新世纪的苏梵吗?!他是苏越的什么人啊?”
  将军说:“一个叫苏梵,一个叫苏越,是他爸爸或者哥哥?”
  李怡胸有成足地说:“不可能,苏梵是独子,又是单身贵族,你没看苏越两眼发光象蜜蜂扑蜜糖。这关系啊,可说不定嘞。”将军一脸不以为然:“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那么龌龊啊。”
  李怡不理他,兀自跟张闹闹窃窃私语。两人一副兴致勃勃,乐不可支的怪样,将军无疑被孤立了。
  
  
 

 春宵梦里人
 
   苏越这日梦醒,茫然坐起,但见一黑纱覆面女子伫立床畔,女子嫣然浅笑,伸出一指轻柔点擦苏越眉心:“苏越我儿,你终于醒了……”
  苏越觉得这女子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洪荒混沌之时就已与他同在,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彼岸汪洋。
  他怔怔地问她:“你叫什么?你是我的谁?”
  女子轻启朱唇,朗朗乾坤如珠玉遽泻:“我名青衫,我的儿,我是你的灵魂之母。”
  苏越微惊:“你找我,做什么?”
  女子咯咯娇笑,素手轻扬,袅袅清烟自广袖中泊泊涌出。一时间云蒸雾绕,踪迹再不可寻。
  
  一方丝帕飘飘荡荡,随风漫舞,嬉闹着,旋转着,终落苏越脚边。
  苏越拾起一看,绯色小篆摹着六句诗。
  
  未待细看,就听得遥不可知处,传来方才那女子轻柔地叮咛:“苏越我儿,此乃我为你批的命格,切记,切记!”霎时间,云收雾散,四野清明。只余那方丝绢,在指间陨落成灰,零落成泥……
  
  苏越大叫着追出门:“青衫!青衫!你去哪儿?”
  听见叫声,苏梵从楼下跑上来。见苏越失魂落魄,忙一把拽住:“小越,你怎么了,你叫谁?”
  苏越急道:“爸爸,你刚才看见一个女人了吗?她戴着黑面纱,刚从我房里出去。”
  “哪来的女人,家里只有我跟你?”
  “是真的,是真的,她还给我六句诗,说是我的命!”
  苏梵蹙眉:“小越,这是不可能的,你到底怎么了?做梦了吗?”
  苏越挣扎起来:“不是,她真的来过,你放开我,我要追她。”
  苏梵见他魇住了,一把抱住,在他耳边喝道:“小越,别跑,你不相信爸爸吗?你刚刚在午睡,你是做梦了!”
  苏越一楞,睁眼一看:青天白日,哪来什么女人,什么黑纱?果然是做梦了。
  苏梵见他不再挣动,轻轻摩挲他的头发:“小越乖,是不是学习太辛苦了?再去睡会儿吧?恩?”
  苏越怔忪答道:“不要,我睡不着……”
  “那爸爸抱你进去,陪你睡呢?”
  苏越刚才一番急跑,果然精神不济,就点了点头。
  苏梵拦腰抱他回房,放到床上,担忧地看他:“宝贝,你有没有不舒服?”
  苏越说:“没有,爸爸,我就是头有点晕。”
  苏梵道:“你这几天看书看太晚了,闭上眼睛,我帮你揉一揉。”
  苏越感激的笑笑:“谢谢爸爸。”他慢慢合拢双眼。
  
  脑海里有些微的晕眩,苏越仿如徜徉在轻波荡漾的湛蓝海面,初夏的暖洋直打在他身上,有一丝燥热却又惬意无比,他感觉到细微的汗意。
  
  苏梵的手,骨节修长,坚韧有力。那是一双勾魂夺魄的手,它轻柔地按捏着,抚慰着,由眉心到脚踝。时而疏离,时而切近……苏越难耐地去捉那只手,每每碰到,又被它轻易地逃开……再次回来,更为肆意地,轻佻地,挑衅着他绷紧的神经,毫不费力地,将他所有的退路一一打乱……
  
  苏越无所逃遁地睁开双眼,苏梵的眸子像一片浩淼的汪洋,瞬间将他挟裹,他与那目光撕扯着、翻滚着、坠入漆黑的海水深处……
  
  苏越缺氧般急促喘息,没有光,没有空气,眼前只有苏梵微张的唇,湿润地、情 色地、扯出一个了然的弧度。
  
  苏越仰起头,急切地去追逐他的唇。即将碰到,却被他偏头躲开。他一手攫住他的后颈,兴致盎然地打量着他,他嗤嗤地低笑着,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耳膜,他的竭力后仰的颈项上。
  
  苏越拼命地挣扎着,剧烈地喘息着,他觉得自己是条刚被捕捞的鱼,在光裸的甲板上翻滚着,徒劳地蹦跳着,绝望地等待末日来临。
  
  他伸出手够到苏梵的衣领,像抓住根稻草般死死用力,“嘶”的一声,纽扣蹦裂,衣领翻开,露出男人健壮的肩膀和大片麦色肌肤……
  
  男人的嗤笑又再低不可闻地响起,那根修长的食指魅惑而冷酷地划过他的嘴角,他的下颌、他脆弱的颈项,最后来到他的锁骨,在那片凹陷处轻轻地摩擦着、逗弄着……瞬间把他逼到绝境。
  
  “小越,为什么不说?恩?”男人兀自低笑着,贴着他的耳廓轻轻蛊惑:“说吧,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
  
  苏越的嘴唇焦渴而干竭,他急不可耐地擦过男人微凉的脸颊,来到那低笑着的唇瓣前,紧紧地贴上去。“呃……”他发出一声呜咽般悠长的叹息,是这儿了,是可以浇灭这噬天焚地的烈焰的甘泉。
  
  男人不再推拒,迅速地攫住他的唇,片刻便拿回主动。他舔噬着他的唇角,他的齿龈,他每一片细腻的黏膜,在他的喉咙深处翻搅着,擦拭着。然后又仿佛叹息般轻柔地含住他稚嫩的舌,与他一起追逐,惬意地嬉闹。
  
  苏越在这片没顶的浪潮中随波逐流……
  
  男人的手再次动作起来,从他覆着睡袍的两腿之间直插进去,握住他脆弱的娇挺。肆意地把玩着、抚弄着……
  
  苏越的身体如遭电击般嗖地绷直,他大张了嘴,哈哈地吸气。
  
  男人轻笑,耳语般低徊缠绵:“宝贝,为什么不说?恩?你要的是这个吗?是想我这样对你吧?”
  
  要害受制的苏越急喘着,呻吟着,只来得及发出破碎的呜咽,他渴求着:“爸爸……爸爸……”
  
  苏梵嘶哑地轻笑,握住苏越双腿的手最大限度地拉开,他缓慢地沉下腰,烙铁般灼热的硬挺狠狠一送,在苏越脆弱的,汁水淋漓的双腿之间肆意地研磨,凶狠地顶弄……他再次攫住苏越的唇,和着下身的节奏一并吞噬着,进犯着,直到苏越的最深处……
  
  苏越感觉他的灵魂都要被贯穿,他就像一只献祭的蝴蝶扑棱着翅膀,被劳不可破地钉在宿命的祭坛上,那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撞击,有条不紊地,一丝不乱地,将他呼啸着送上绚烂的颠峰……
  
  他发出一声高亢的呼喊:“爸爸……”
  那悠长的呼唤,酣畅而甜美,无助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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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越!苏越!”是谁在拍打他的脸?摇晃着他疲软的身躯,他迷乱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苏梵焦虑的脸。
  
  他怎么突然换了个表情?苏越迷茫地想,只有那不断开合着的嘴唇还跟刚才一样的湿润,一样的情 色……
  苏越在尚未完全消散的澎湃的浪潮中无法平静,他呢喃着,低唤着那人的名字:“爸爸啊,爸爸……”他意犹未尽仰起头,迎着苏梵微凉的薄唇深深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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