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街5号
作者:青衫湿透

内容简介:

  单亲家庭的苏越敏感、善良而不自信。十五岁那年突然遭逢自己的父亲
  成熟冷静的苏梵淡泊感情,却对唯一的儿子爱护有加
  他们之间的相遇、碰撞会发生什么……
  一段炽热而无奈的感情
  一个平凡而感人的故事

  本文父子、he、会有虐心,非清水。
  雷此者请绕路

  寂寞也挥发着余香,
  原来情动正是这样,
  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就像风雨下潮涨……
  歌曲:有心人
  歌手:张国荣专辑:红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梵,苏越┃配角:┃其它:父子,年上,he

身世之迷
 
   苏越十五岁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亲,他从未曾怀疑自己善良慈爱的母亲在这个如此重要的问题上居然会对他隐瞒,尤其在她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怎样优秀的男人的时候,那一脸无法抑制的哀伤与恋念。
  所以,即使他自小就没有得到父亲的关怀与疼爱,但只要别的玩伴恶意的讥笑他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的时候,小小的苏越总会又伤心又骄傲地安慰自己:如果父亲还健在的话,他一定会把我保护的好好的,不会让自己受一丁点儿委屈。毕竟能让自己美丽动人的母亲如此深爱的男人,一定会是个出色温柔的好父亲。
  所以,今天他放学回家看到妈妈跟邻居叔叔一起在客厅里郑重地等他放学的时候,他根本没意识到他的人生会在这一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妈,我回来了,方叔叔好!”苏越礼貌地打招呼。
  “小越,来,你坐下,我跟你方叔叔有话和你说。”
  苏越疑惑地放下书包,坐在两人对面的长椅上。妈妈的表情让他感到不安。方叔叔也不象往常一样亲切随意,似乎有点儿尴尬和喜悦。
  “小越,”苏妈妈看着苏越有点儿不自在地说:“妈妈……和方叔叔,打算以后在一起生活……”
  呵,原来是这件事啊,苏越提起来的心立刻放下了,早就知道他们互相有好感,妈妈辛苦操劳了那么多年,是应该有个男人照顾她了。而且方叔叔是个好人,这些年来对他跟妈妈多有照顾,街坊邻里地,很多女人、孩子干不了的重活、技术活,都是他热心地帮忙。
  “那太好了,妈你还那么年轻,别为了我耽误自己 。”
  “你不反对吗?”妈妈松了口气,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苏越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反对啊,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小孩子,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妈你早该再婚了,虽然爸爸很好,但再好也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即使你不提,我也想让你找个伴,既然你跟方叔感情已经那么好了,那就更应该早点结婚,这样我也放心了。快告诉我,什么时候办事?”
  苏越这么体贴地安慰妈妈,让苏妈妈感动得双眼湿润,方叔叔也开怀笑起来:“我就说小越那么懂事的孩子,肯定不会阻挠我们的,你还担心那么久。”
  苏越不乐意地说:“妈,方叔,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阻挠你们呢,太小瞧我了吧。”
  苏妈妈和方叔叔对视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说:“小越,还有件事,妈妈要告诉你,并且请你原谅……你爸爸,他并没有去世……”
  “让我来说吧。”看到苏妈妈为难的样子,方叔叔心疼地说:“你去烧菜,我跟小越谈谈。”
  苏妈妈犹豫了一会,转身走进厨房:“小越,妈妈跟你爸爸的事情,方叔叔都清楚,你好好听他说。”
  苏越至始至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盯着方叔叔,满眼震惊与疑惑,还有更多的愤怒!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这些年来一直坚信的事实竟然是这样无稽的谎言?他竟然是他妈妈跟家教的学生一时冲动怀下的孩子,后来迫于父亲家族的压力,妈妈隐瞒了怀孕的事情,离开生活的城市来这个小城生下了他。他有父亲,他十五年来竟然一直以为他死了?!这是什么状况?!
  “小越,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你妈妈,她有她的苦衷,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带大孩子不容易,而且,她一直觉得这不是光彩的事,对她来说甚至是非常痛苦的,为了不让你从小为此产生心理阴影,她才骗你说你父亲去世了。情况就是这样,你父亲苏梵和新世纪的苏梵是同一个人,你平时看新闻应该知道。”方叔叔紧张地盯着苏越说。“而且,你妈妈对隐瞒你这件事一直很内疚,上个月终于联系了你父亲,你父亲,他想见见你。”
  是那个苏梵吗?那个无人不知的早慧神童?那个挥斥方遒的商界精英?那个英俊多金被媒体争相追逐的,即使透过电视屏幕,报刊杂志依然能感觉到一股冰冷从容的气势扑面而来的男人,居然是我父亲?!呵呵,苏越无奈地笑,妈妈,你的眼光果然不差,难怪念念不忘那么多年,难怪为此背井离乡也不愿意放弃跟他共有的“我”!
  见苏越一声不吭,方叔着急起来:“小越,你别多想,你妈妈和我都非常爱你,跟你父亲联系只是因为她觉得你已经长大了,她不该再隐瞒你。苏梵也只是想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
  “呵呵,方叔,是你多想了。我没有接受不了,就是有些突然而已。苏梵他,我父亲他什么时候见我?”
  “明天,”见苏越平静下来,方叔终于放下了心,“他让你妈带你去见他,他明天会来S城。”
  “好,那么方叔,你跟妈妈忙,我作业很多,既然明天要去见父亲,我先去把作业写完。”
  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苏越脱力般瘫到椅子上,满脑子混乱又亢奋,望着镜中那个苍白柔弱的少年,怎么也无法跟印象中的苏梵联系到一起。天啊,又不是拍电影,这样平凡的我,怎么会碰上这种离奇的事?苏越抱着脑袋趴到书桌上。
  
  
 

 相见
 
   苏梵松开领结,把那份前两天拿到的血缘鉴定重新看了一遍,顺手放到面前的书桌上。以苏梵的地位和人脉,要抽某市某校某个班级的学生去检查身体或者义务献血,实在是相当简单的事。
  谢芸……他英挺的眉头微微蹙起,十五年了,这个唯一让他兴起结婚念头的女子的眉目已被岁月的长河磨砺得含糊不清,而当初她对他那份无所求的包容和爱护却一直温暖着他的心。苏梵从小就被要求清醒和独立,所以虽然是所谓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成长的岁月里却并未曾享受过多少温情。反而是这个比他大了5岁的女子,从亦师亦友到两情脉脉,为他那段青春岁月抹上一笔柔和的暖色。
  这些年他阅人无数,形形色色家世教养、容貌才学,诸般条件出众的女人围着他转的不少,但却无一能让他维持长久的热情。也许,是她当年那自持而压抑的泪水,浸润了他的心,那种谦卑而热烈的感情,又能在哪个时尚的名门闺秀身上找到呢?呵,他自失地一笑,尽管如此,他却从没想过要找她回来。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是所有的美好都能结成琥珀。时日如梳,再多的深情最后往往也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为一段年少轻狂执着十多年,那是歌里唱的故事吧。而谢芸,她当然也有了自己的归宿。
  至于,那个孩子,苏梵不经意地扯起嘴角一笑,我竟然有个那么大的儿子了,当年有他的时候,也就是跟这孩子现在一般大吧。既然真是我的儿子,怎么能够让他呆在外面不管不问?
  想到这里,苏梵拿起电话打给秘书张欣,通知她明天自己有私事要办,并且把部分必须及时处理的工作事先安排好。
  D市到S市,也就3小时车程,他打算自己开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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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越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平时上课非常专心的他看着数学老师一开一合的嘴如听天书。同桌兼死党赵同在桌子下面踢踢他:“苏越,你梦游啊?我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还以为你在听课?发生什么事了?”
  苏越窒了一下,说道:“没事,我昨天打游戏睡晚了,今天没精神。”
  “呦呦?你也会打游戏耽误上课?受什么刺激了吧?这是你干的事儿吗?不像啊哥们。”
  “滚你的,少大惊小怪,我怎么就不能熬夜PK啊。”苏越翻翻书不再理他。虽然跟赵同关系好,自己突然冒出个父亲来这件事,却怎么想都是不可为外人道的,烦啊……
  赵同看他一眼也没再说话,认识几年了,这小子是个什么人他最清楚,绝对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能让他精神恍惚,会是什么事呢?他知道除非苏越自己主动说,否则是问不出来的,这小子别看样子斯文秀气,可脾气倔强得很,除非他愿意,谁都勉强不了他。小学4年级的时候他就领教过苏越的倔脾气,有次语文考试他偷懒没复习,那会儿刚跟苏越同桌,就想偷看苏越的答案,谁知道平时很机灵友好一孩子,左挡右掩就是死活不让他抄。他当时直冒火,反正做不出题干脆就不做了,磨着牙千方百计地想着下课怎么教训这个不识相的臭小孩。
  谁知过了一会苏越做完了自己的卷子,看到监考老师恰巧转过身,把自己的试卷往周同那边一放,顺手把周同的卷子抽过来,刷刷几下就把里面的对错选择题全做完了。做完若无其事地又把卷子换回去,低低说了句:“现在分数不会难看了,以后别鬼鬼祟祟偷着看,你当老师是瞎子啊?”。期间周同又惊又怕吓的脸都白了,MD这小子不是有病吧?这样就不会被老师抓住严惩?
  事实证明,苏越的办法虽然危险,却是极之有效的。任他怎么偷瞄,也不能看个88分吧?而且,老师怎么也想不到,品学兼优的乖学生苏越,居然会明目张胆地帮着周同作弊。经过那一次,周同就认了苏越这个死党,他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做事有股子狠劲儿,从小就是学校里的“小恶霸”。这个“小恶霸”谁的帐都不买,惟独对苏越,维护得不行,只要有人冒犯苏越,那就是不给他周同面子。而苏越也很领他的情,所以两人直到现在初三了,都是打不散的二人组。
  周同看着苏越叹口气,既然不告诉他,就只能让苏越自己慢慢晕忽吧。反正他需要帮忙的话,是绝对不会跟自己客气的。
  
  一放学,苏越就收好文具,往苏妈妈告诉他的那家天年酒店赶去。自己一个人去见十几年素未谋面的父亲,让苏越感觉特别别扭。当然,他没办法去责怪妈妈,妈妈不来自然有她的考虑和为难,他不应该勉强她。但不管怎么开解自己,心里都象梗着根小鱼刺一样难受。尤其是现在,当他向咨客小姐报出苏先生订的包间的时候,心跳就没正常过,盯着电梯里的红色光标越来越接近27楼那个旋转餐厅的位置,苏越忐忑不安的心情越来越重: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会怎么看待自己?他对我会是什么态度?“叮”一声,电梯门开了,由不得苏越多想,前台就有位小姐礼仪周到地微笑着迎过来,“您好,是苏先生订房吗?请跟我来。”
  几十步路来到那个包间前,那位小姐轻轻敲了敲,就把房门推开了:“打扰了,苏先生,您的客人来了。”苏越闭了闭眼睛,硬着头皮走进去……
  
  听到敲门,那个本来面向窗口吸烟的男人微转过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修饰得那人本来高大的身材越发修长俊逸,一双黑潭般波澜不惊的眸子向着苏越略带审视地扫过来。
  那一刻,苏越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不是因为苏梵真人比图片电视所见更年轻俊朗,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与自己天差地别,更不可能是担心苏梵对自己的态度。不,那一瞬间,虽然脑子纷乱,苏越怎么也想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当那男人幽深的眸光铺天盖地地向自己袭来的那一刻,内心突然涌起无法控制的辛辣感觉,既欣喜又难过,既温暖又委屈——这怎么可以是初见呢,那久违了的凝视,似乎已经让他苦苦等待了千年万年……
  
  苏梵盯着面前这个清秀少年也有些诧异,十五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苍白纤细,像他的妈妈吗?总不至于没让他吃饱吧?而苏越腼腆愣怔的表情落在眼里,让他不由得轻轻笑了,英挺的眉尖向着苏越微微一挑。
  苏越听到一个非常磁性的醇厚男声对他说:“苏越?第一次见面呢,我是苏梵,坐下吧。”那男人随即将手上的香烟捻到餐桌上的烟灰缸里,未曾完全熄灭的烟气盘卷着悠然弥散,笼罩了苏越的整个鼻腔……
  
 

 不勉强你
 
   十二月的S城,空气中还残留着秋日未尽的清爽干燥,敞开的窗户外拂来挟裹着微寒的风,让苏越裸 露在米色V领毛衣外的柔韧颈项感觉到一丝寒颤,也把他自怔忪中拉回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越有些羞赧,清亮的大眼睛垂下来,盯着自己并拢的膝盖,双颊晕上薄红。
  苏梵事先叮嘱过服务生等他通知才来点菜,所以现在没有人过来打扰。诺大的雅间,只有他俩独对。苏梵觉得,虽然饭桌上谈论问题在国内已成惯例,但他跟儿子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应该在饭前留点安静的时间和空间让他们彼此专注地了解一下对方。
  这个孩子,苏梵有些玩味地笑了,除了白皙的瓜子脸上粉红的薄唇,竟然没有丝毫跟自己相象的地方,对于男孩子来说下颌尖削得有点过分了,挺秀的鼻线和颈项的柔美,让他有种水墨淡彩的不真实感。苏梵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十五岁了,还那么容易脸红。虽然苏越的羞涩局促让他心里生出一丝爱怜,但他苏梵的儿子,未来的“新世纪”的继承人,怎么可以这样柔弱,既不够大气也没有定力。
  可十几年来对这个孩子疏于照顾的歉疚和终于见面的喜悦,打消了他淡淡的不满,他明白不能怪苏越,单亲家庭的孩子,尤其是由女方独自带大的男孩子,难免不够强悍。
  于是他闲适地靠进沙发靠背,修长有力的双腿放松交叠起来,习惯性的顺手把领带往旁边扯松,解开最上方的两粒纽扣。
  “怎么了,苏越,你在紧张吗?”苏越听见男人低沉温和的声线响起。
  他抬起头,面对男人轮廓深刻的五官,窘迫地说:“不,我没有……不是,是有点紧张,”他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是毫无用处的,“我昨天才知道……觉得……很突然……”
  苏梵呵呵笑了,打趣道:“知道什么?知道有我这个父亲?别不平衡,我也才知道不久。”
  发觉男人调侃他,苏越微恼,瞥了男人一眼:“你真的是……我的父亲?”
  苏梵听苏越憋了那么久竟然冒出这个问题,放声大笑:“怎么,你怀疑我是随便乱认儿子的人吗?你们上个月体检了吧?还记得吗?我在那时拿到了我们的亲子鉴定。”并且把专门带过来的鉴定书递给苏越:“你先看看吧。”
  苏越接过来,认真看了看,白纸黑字,确凿无疑。
  于是他抬起头,再一次审视苏梵:“为什么我们俩长的一点都不像?”
  听见自己的儿子问出那么稚气的问题,苏梵不由心情大好,怪不得成家立业是大多数人的追求和归宿……谁说不是呢?有个可爱稚子,在尔谀我诈的商战压力之间,和声色犬马的乏味交际之余,瞪着纯净的大眼睛,严肃地问自己一些稚气的话,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苏梵笑不可抑,他忘了,他已经多少年没这样开怀笑过,没有哪个环境和对象能让他如此放松舒适。
  苏越看他笑得越发厉害,就觉得很生气,他狠狠瞪了眼苏梵,恼道:“你笑什么啊,你别笑了!难道我问的不对?你不觉得我们真的不像吗?我那么矮,还不到1米65。”说罢沮丧地撅起嘴。
  苏梵看这孩子真的介意,努力压下好笑的感觉,还是带点闷笑,对苏越招招手:“坐那么远干什么?来我这儿坐,过来我告诉你。”
  苏越还在生气,犹豫了一下,但是父子天性使然?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张扬的魅力,使他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他站起来走到苏梵身边正要坐下,苏梵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拉着苏越的胳膊让他面对自己:“我看看,恩,是不够高,不过呢,15岁也不算太矮,快到我的肩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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