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湾坐了一会儿，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走人的时候，被那个拿着空啤酒瓶、带头闹气氛的郭强叫住，一起玩什么魔王游戏。根本没机会给他推拒，就被拉了进来，混在人群里。轮流摸牌。大概是故意使坏，想趁机撮合班上眉来眼去、暗生情愫的几对，游戏缺人才把他拉了进来。果然，玩了几轮，a某和b女孩总是被抽到，又是亲吻，又是法式，又是罚酒什么的。
林小湾配合着，想玩到中间找个借口早点溜走。“下一轮，法式，30秒。”
然后就发牌，魔王报了两个牌。林小湾看了一下自己的，心惊了下，这回抽到的居然是他和班长。发牌发错了？林小湾看了下自己右边的一个骨骼粗大的体育特长生的女生，他的左边没人。
“快来，快来！”
“这回没得借口啊！”
“法式30秒！”
“男生跟男生，害羞个毛！”
又有人在一起怂恿，“班长！班长！”
还有几个女生双手遮脸莫名其妙地在尖叫。
林小湾看了一眼坐在对面貌似不好意思、跟一帮人在搅和的班长。班长也正好往他这里看了一眼。
“我罚酒！”林小湾，怕他们没听见，又提高了音调说了一遍。
“不成不成！”
“罚酒就没意思了！”郭强那帮人还在起哄。
林小湾没理他们，已经从角落里摆上一排罐装啤酒，其他人罚酒喝得都是五罐，林小湾直接摆了十罐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直接拉开一罐就开喝。豪气干云，直接让起哄的人闭了嘴。
林小湾喝到第三灌，胃就胀得难受了。喝到第五罐头，就呕吐起来了。
坐在班长旁边的一个女生大力地拍了一下班长的背，“作为攻，就要有攻的样子，还不快去帮忙喝酒！”
班长大概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别喝了，别喝了，剩下的我替他喝！”
“哎哟！”周围又是一阵起哄，“班长舍不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火了的林小湾居然破天荒地烈性上来了，直接把啤酒罐摔在地上，站直身体，身形不稳地晃了一下，觉得难受得不行。转身奔去了厕所，见有人跟在后面，把人挡在外面，反锁住了厕所门。
靠着马桶呕了一阵，便翻下马桶盖坐在上面，靠着墙壁，胃里仍是一片翻腾，脑袋里跟剸了一团棉花似的，晕乎乎的。外面不断有人敲门，估计是上厕所的。
林小湾突然觉得一阵委屈，就不该来这乱七八糟的聚会的。
他晕晕乎乎地抱着胀得发疼的胃，摸出手机打电话，“喂！”那边李骕的声音。
“李骕…”林小湾开始抽抽搭搭的了。
“操！林小湾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你在哪儿？”
林小湾看了看天旋地转的四周，抱紧了身体，“我在厕所…”
李骕赶到KTV包房的时候，林小湾被几个人围着，一鼓作气地坐在厕所马桶上，拽着抽水马桶的抽水箱不撒手，拖都拖不走。说是要等李骕过来，不能走。厕所的门都是找KTV的经理用钥匙打开的。其中有一个男生扶着林小湾的肩膀，用冷水在拍他的脸。
李骕过去，直接把那个男生挡开了。
“林小湾！”李骕拍拍他被酒精灌得通红的脸。
“操！谁把他灌成这样的？”李骕转过头问旁边的人。
“没人灌他，自己喝的！”旁边一个看上比较斯文的男生说道。
“玩游戏被抽到了，不肯接吻，就喝酒了！”一个女生补充。
玩魔王游戏经验独到的李骕顿时眼睛紧了紧，“都抽到了谁？”
李骕转向刚刚那个用冷水拍林小湾脸的男生，“你？”
班长愣了愣，“就玩个游戏，旁边的人都在闹。”
李骕没鸟他，继续拍着林小湾的脸，“林小湾，你再不醒醒，我就一个人回去了！”
听到熟悉的火气很大的骂人声，林小湾就睁开了眼睛。
林小湾一看到他，顿了几秒，便一脸黏糊往他怀里钻。伸出手便要抱他，被李骕眼疾手快地拦下来，可是还是没拦住。林小湾脑袋凑过来，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幕让旁边的人都愣住了。可是这个叫李骕的人却神色如常，“操，喝了酒就这副德性了！”
拍着林小湾的脸，“来，儿子，叫声爸爸！”
“爸爸！”说着，又凑过嘴来亲他。李骕一把把他按住。
“乖儿子！跟爸爸回去！”
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始发笑。看上去是在闹着玩呢。
李骕扛着林小湾出了包房，到走廊。回过身，对送出来的人道，“你们继续玩吧。我带着林小湾先回去了。”
班长跟在后面把他们送到大厅，李骕扛扶着林小湾，林小湾撒着娇往他怀里蹭，可怜兮兮地按着自己的胃，望着李骕，“这儿疼，有些胀…”
“这儿？”李骕一只手摸到他的胃，语气满满都是温柔，“到底喝了多少？家里不知道有没有消食片？”
旁边的班长听着他们低声的谈话，他们那副姿态不知道的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在悄悄说着什么甜言蜜语的情话。
“你是林小湾哪位？据我说知，他家只有他一个人。”班长。
李骕听到声音，回过身，才发现旁边还跟着一个人。见到是这个要和林小湾法式的人，面部微微发冷的嚣张神色。李骕伸手无所顾忌地把林小湾紧紧揽在怀里，林小湾脑袋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十分惬意地又蹭又抱，“我是他邻居。”
“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现在兼职当他的爸爸。”
班长脸色青白不定，看着他们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姿态。
李骕神色冷峻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他们班长？听他们这样叫你。”
“平常在学校里，多谢对小湾的照顾。”
“回去吧，跟别人去玩法式吧。”
班长硬是被他噎了一下。
李骕微不可察地冷笑了一下，扛扶着林小湾往大厅外走去。什么玩意儿，敢打我媳妇儿的主意！
37“李骕是我兄弟。”
坐的士回来，一路上满身酒气的林小湾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在李骕身上亲亲抱抱。李骕以不变应万变任由他折腾。途中接到老妈打的电话，为了让林小湾消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林小湾抱在怀里、两只脚压着他，钳制住他的四肢，一只手死死蒙住他的嘴。跟老妈解释说一个哥们喝醉了酒，送回家，太晚了今天就不回去了。
挂了电话，松开林小湾，继续任他折腾。林小湾顺势就跨坐在他身上了，凑过来在他脸上乱亲乱吻。似乎身体反应都有了。前面的司机不时眼神异样地从后视镜里瞄他们。李骕懒得管了。
下了车，李骕背着林小湾，进了小区。林小湾在他背上，晃悠着两腿，又在胡言乱语，“李骕，明天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看电视？”
“我帮你写家庭作业，你陪我看天线宝宝，好不好？”
李骕算是听明白了，林小湾喝醉了酒，一下回到了解放前，退化成了小屁孩。
“你干嘛去砸别人家的玻璃，还跟阿姨说，是我砸的。”
“你就是个坏家伙。”
“你是不是被阿姨骂了，才不理我的。”
…
李骕爬上楼梯，费力地摸出钥匙，开门进去。把仍在胡言乱语的林小湾丢在沙发上。李骕坐在一边，喘着气。
“为什么你宁愿一个人玩玩具，都不愿意跟我玩。还总是凶我…”
李骕看着他又要快哭出来了，跟小时候一个德性，便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脸，“李骕这么坏，你还总是粘着他。”
林小湾玩着自己衣服上的图案，“李骕是我兄弟。”
“哎呦，李骕怎么就是你兄弟了，又是凶你又是揍你的？”
“李骕教我骑自行车，”虽然骂他笨手笨脚的，虽然主要是想向林小湾得瑟显摆自己骑自行车的技能，“受伤了会帮我擦药，”虽然是害怕老妈发现林小湾跟自己出去玩摔得一身伤，“有人欺负我，会帮我打回去，”虽然经常连着他一起揍，“我生天花，疼得一直哭，是李骕把我从学校背回来的…”李骕愣了一下，有这一回事？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概自己也是想逃课出来玩吧。
“夏天阿姨带我们去游泳池，我脚抽筋，差点被淹死，也是李骕最先发现的…”李骕叹了一口气，自己完全不记得了。原来以前发生过这么多事情，都被林小湾一点点记住了。
李骕凑过去，手指在林小湾身上指了指，“你知道李骕为什么不喜欢和你玩吗？”
“为什么？”林小湾看着他。
“因为林小湾是一个爱哭鬼、鼻涕虫、缠人精、麻烦精，走到哪麻烦就到哪，总是害李骕被他妈骂；像个小女孩似的，总是哭，不理他哭、不吃他东西哭、把他关在门外也哭、说他烦更哭；不会打架、总是被欺负，连累李骕一起不能和其他小朋友玩。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害人精！”
林小湾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没过几秒，就开始开哭了。
“闭嘴！不准哭！”标准的儿童版李骕恐吓语句。
林小湾立马闭了嘴，消了音，委屈地抽抽搭搭。
李骕干脆躺在他旁边，侧过身，手肘支着脑袋。
“李骕跟你一点共同语言也没有，不打游戏、不爱玩机甲，看个动画片都是天线宝宝、机器娃娃，偷偷地给你看女人模特的杂志照片，也能把你看哭，就喜欢装模作样地学习看书。李骕最讨厌读书学习！”
林小湾呜呜咽咽的，委屈极了，又哭起来，“不是…不是…李骕是我兄弟…你这个坏家伙…”
李骕觉得这样逗林小湾太有意思了，什么时候要再灌他一次！但是也同样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火烧火燎的，身体反应强烈得不行。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李骕手指戳着他，“哎唷，李骕是你兄弟，那谁是你老公？”
林小湾满脸湿润，眼睛空茫了一会，低着头又开始玩自己的衣服，“李骕。”
“你是谁的媳妇？”
“李骕。”
“李骕是你兄弟，怎么又变成你老公了？”
林小湾背过身去，抓了被子抓在怀里抱住。“我们都亲嘴了。”
“哎呦，什么时候亲的？”
林小湾转过身来，“过年的时候。”
李骕愣了几秒，想起那年除夕夜他们在寺庙外小道上的灌木丛里接的吻。他自己潜意识以为他们接吻直接是在张家界旅游时第一次开做的时候。和他不同，林小湾对他们第一次接吻更加印象深刻。
李骕手在林小湾胳膊上揉了揉，“就只是亲亲嘴？”
林小湾抱着被子在沙发上滚了一会，“做了好多好多。”
李骕一把抱住这个小可爱，“做了这么多，开不开心？喜不喜欢？”
林小湾一头扎在他怀里，“开心、喜欢。”
李骕抬起他下巴，“那你看看我是谁？”
林小湾呆呆地看了他一会，抱着他，“李骕！”
“你一个酒鬼，分得清谁是李骕才怪！”
林小湾抱着他，凑到他脖子处嗅了嗅，
“李骕的气味，李骕的声音…”
又爬到李骕身上，在他脸上乱亲了一通，“李骕的样子…”
李骕任由他亲着、抱着，摸着他的脸，“你也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
就像他总是在林小湾身上闻到一种微弱的煽情的、从未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的气味。
林小湾似乎没听明白他说的话，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一头扎在他肩上，这一次一扎就没动静了。李骕推推他，还是没动静。
“林小湾？”
“酒鬼？”
不会就这么睡过去了吧。
李骕抱了他一会，闻到他身上一身酒气，还穿着白天的衣服。便把林小湾放倒到一旁。去洗手间，拧了一个热毛巾过来，在他脸上、脖子擦了一把；又拿过他的手，擦干净他的手。
接着，又去卧室，拿睡衣。每次进到林小湾先前的这间卧室，李骕仍然感到脊背一阵凉飕飕凛冽的寒意，似乎总是能闻到一丝丝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味。虽然房间里林小湾自杀的痕迹已经被他用钢丝球擦得丁点也无，但是意识里那些血迹一直都在、那种气味一直残留。他不愿进这个房间，不愿在这里多呆，在他的心里，曾经已经有一个林小湾死在这儿了，这是他不可磨灭的伤痛。即使匕首抽出来，留下来的伤疤仍在。
把睡衣拿出来，扶起林小湾靠在怀里，脱了他上衣T恤；林小湾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又立马闭上无所顾忌地脸靠到他肩上。换了上衣，就开始脱裤子，连着他的内裤也脱了。李骕坐在一旁，对着这副撩人的光景默默观赏了一会，没忍住，低下头在他肚子上、屁股上、漂亮的腿上亲了一通。亲完后，李骕觉得自己果真是疯了。然后才伸手给他换上内裤、短裤。
给他拉上毯子，李骕去了洗手间，脱了衣服，在蓬头下洗澡，快要洗完了，身体的反应依然热烈，丝毫不见消停。于是，站在热水里，手撑着墙壁，脑袋里想象着林小湾在这和他一块儿淋澡的羞耻PLAY的画面，自我解决了。
第二天，林小湾醒来的比较晚，睁开眼睛坐起来，就看到李骕在看书，竟然在背英语单词。
林小湾下地，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过去，在李骕脸上亲了一口。
才又跑去洗手间。刷着牙、漱口的时候，林小湾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一身衣服都换了，又伸手摸了摸内裤边，竟然连内裤都换了。林小湾脸上有些发烧，心里又开心得要死。
漱完口、洗完脸，又跑回来，蹭到李骕身上。
“快去吃早餐！”李骕手别过他的脸。
林小湾看到桌上准备了早餐，反而缠他缠得更紧了。干脆跨坐到他身上，抱住他。
李骕任由他抱着，拿着满篇蝌蚪文的英文书看单词。
“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李骕揉揉他的头发，“你忘了，是你自己爬起来换的。”
林小湾松开他，满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脸又靠回去，“我不记得了。”不对!他依稀记得李骕把他抱在怀里换衣服，他还醒来了。
又听到李骕继续说，“不记得了？真是太可惜了，你昨天还要去我家看天线宝宝呢。”
“…”
“你这个酒鬼，喝醉酒，就变成了话痨。”
“要是当特务分子被敌方抓着了，不用严刑逼供，灌点酒，就一个劲地跟人嗑唠，没过一会儿，就傻呵呵地什么都招了！我方因为你这个拖后腿的全线溃败、损失惨重！”
林小湾傻笑了几声。
“喝个啤酒都能喝断片，以后不准在外面喝酒了！”
林小湾立马点点头，“知道了。”
然后又问，“你昨天有没有生气？”
“干嘛生气，”李骕亲了亲他的头发，“你这么乖。”李骕不禁想起昨天他在厕所里抓着抽水箱不撒手的画面，忍不住想笑。
“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比我大三岁，现在我看到你，就跟看到自己儿子似的。”
林小湾嘻嘻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老公疼的，”接着又在他嘴边亲了一下，“还有爸爸疼的。”
“操，你怎么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你是不是有恋父癖啊！”
“不知道。我又没有真的爸爸。”
林小湾又在他身上蹭了一会儿，“太可惜了。”
李骕正想问他可惜什么，就发现林小湾正学着他那天在树林那样，拉开自己的衣服领口，在一个劲地亲自己的胸口、锁骨、肩窝。嘴唇柔软的触感立马将李骕体内的火种点燃了。
李骕立马抓住他的脸，被抓得嘴唇嘟起来的林小湾对他说，“你有反应了。”
没反应才怪，跨坐在他身上，一边蹭他一边亲他。现在林小湾随便撩拨他一下，他就跟喝了春药似的，血肉里情欲早已如同藤蔓枝桠肆虐生长，与他的血骨纠缠在了一起。
“我是不是又要等半年才能和你做啊？”林小湾。
李骕额角青筋又要跳出来了。捏着他的下巴。
“你这个勾人的小东西！”
“等你老公成年后吧。”
“那岂不是还要等上好久！”林小湾十分绝望。
“这种事情，就像原罪一样，明白么。”
“况且你老公和你做完后，发情期长达大半个月，你想大半个月见不到我，还是让我每次见到你就操你呢？”
“第二个！”
李骕已经全身冒火了，这简直是考验自己的意志力！
已经聊不下去了！为什么他们会聊到这个话题！
李骕叹了一口气，心想，小样儿，还玩不过你，
“你是不是为了这个，才跟你老公好的？”
林小湾一愣，“我喜欢你，才…”
“你是不是在想着，要去换一个没事就跟你做的老公了？”
“…”
“那个老公都不管是不是喜欢你，看到你就只想操你！”
“不顾前途，不顾你们两个人的未来，一天到晚发情，你就满意了！”
“还有，你一个大男人还有没有羞耻心，整天勾引你老公，送上门给你老公操！你就不会傲娇一点！有节操一点！”
…
林小湾被他说得快哭了，低着头，一脸惭愧与委屈，“老公，我爱你…”
说着去抱李骕。
李骕抱着他，“嗨，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哭，还是假哭了。”
林小湾嘻嘻笑着，“刚刚是撒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