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梅一边龇牙咧嘴的揉脚踝,一边打量起客厅,目光一顿,落在墙上的一个银边相框上,大约有20cm长的边框,里面却不是照片,只有孤零零的一片红树叶,衬着白墙壁很是惹眼,细看像是常见的香樟的叶子,她一时好奇就问:“贺总,你还蛮文艺的啊,怎么想到挂片树叶在墙上?”
贺骁倒了杯水给她,看了眼红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妻子捡的,很久了,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吧,嗤…很幼稚的年纪,说叶子好看就非要送给我。”
付梅怔怔看着他的脸竟一时有些心动,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男人,又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祸害脸,听说他父亲是个英国人,混血的深邃眉眼平白温柔起来真是要命。
她心中忽然有些不忍,等贺骁上楼后辗转反侧对着黑暗长叹了口气,这样的男人难怪招人爱慕,被他爱上的人也难怪招人嫉恨,刚刚连她自己都有些嫉妒贺总的‘妻子’了,她想:对不住了啊,素未谋面的小弟弟,谁让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摘下一枚珍珠耳坠仔细塞进了沙发缝里,翻身睡去。
隔日,贺骁起床,下楼一看沙发上已经没人了,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只茶几上留下个纸条,上书两字:“多谢。”
自陆元克得了叶明柔首肯后,叶真日日跟在他后面开会,从总公司开到分公司,从分公司开到合作企业,每天整理资料都到半夜三更,贺骁起初还不觉得怎么,他也是忙惯了的,以前跟项目的时候通宵也是常事,可叶真睡得越来越晚,前天还感冒了。
贺骁听着他不停吸鼻涕的声音,顿时就不乐意了。
喂叶真吃了药催他睡觉去,叶真说再等等,还有一点没看完。
他鼻塞不通气,说话的时候鼻音糯糯的,嘴巴边缘干得起了皮,一张白净小脸上看着就更没什么血色了,倒是眼睛红肿着,俏生生的像个兔子。
“都过了十二点了,”贺骁看着他手里厚厚的文件不悦道:“你在感冒,快给我睡觉去。”
叶真不挪屁股,为难的在他和文件之间抉择,见贺骁脸越来越黑,眼珠一转笑说:“啊呀,我肚子饿了,要不你给我下碗馄饨吃吧,冰箱里有,我妈包的芹菜肉馅的,我能吃十五个!”
趁着贺骁去煮馄饨的工夫,叶真赶快把资料最后两页浏览完,收拾收拾放包里,站起时才觉脚冷腿麻,脑袋好似更加胀了,听见贺骁在楼下喊:“真真!下来吃东西。”按了按酸胀的眼睛答应了一声,兴冲冲就下楼去了。
事实证明,睡前吃东西不好消化,更别说是十五个皮薄馅大的馄饨了,吃完拍拍肚子心满意足,躺下却撑得难受。
他呼吸不畅,翻来覆去不管哪个姿势都睡不舒服,怕感冒传染给贺骁也不敢和他面对面睡,又怕自己闹腾吵到他睡觉,半晌,在第N次翻身挪远后,贺骁终于忍无可忍,抱着他腰拉到怀里。
嗓音低沉:“叶、真!床上有虫子咬你屁股吗?”
叶真苦着脸:“没有啊,你…也没睡着啊?”
“嗯,”贺骁摸了摸他的额头,绕过他脖子掖紧被褥:“你再不睡明天要是发烧了有你受的。”
“哦。可是我肚子有点疼,吃多了…嗯——好难受。”
贺骁听他哼哼唧唧的抱怨,鼻音浓重,忍俊不禁,刚刚吃得那么急,这会儿知道难受了,可巧家里也没健胃消食片了,只好将手掌放在他肚皮上给他揉,顺时针揉几圈逆时针揉几圈,没几分钟再喊他名字时他已经快睡熟了。
“唔…?”听见有人喊,迷迷糊糊的掀起一道眼皮。
贺骁抚了抚他的脸颊,低头亲了下他额头温声道:“睡吧。”
关了床头灯躺下,叶真熟门熟路滚进他胳膊里,秒速遁入梦境。
第52章 出差
感冒后又兼夜里受了寒气,第二日叶真果然发起烧来,早起恹恹的不肯吃早餐,贺骁要带他去医院他也不肯去,犟嘴说吃了片退烧药不头晕了。
贺骁是知道他的,虽性格乖顺,却打小有些不同寻常的倔脾气,一旦认定了的事宁可咬着牙淌眼泪也绝不讨饶,这连着几天看资料看到半夜,定是陆元克交给了他什么任务,一问方知今天有两司会议,万一不去就前功尽弃了,无法,只能给他多穿些,叫他实在不舒服就打电话,不准逞强。
叶真当着他的面答应得好好的,傍晚却打电话给他说不要去公司接他,正在医院挂水,快结束了。
年底,鸿雁科技也忙着赶一个大项目,贺骁处理完手头的文件便匆匆赶去医院,到那一看,叶真坐在输液室第二排最里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也不知睡着没,周遭乱哄哄的聊天声显得他的安静格格不入。
旁边有个小男孩对着他妈妈大叫了一声,叶真微掀开眼皮,眼中清清冷冷无甚情绪,只呆看着母子俩欢声笑语了一阵,又将眼皮合上了。
贺骁看得心疼,叶真的孤独从小到大如影随形,旁人不了解他,只听些风言风语就喊他野种杂种,无视他,孤立他,欺凌他,见他生得白嫩软弱,便要把他弄伤弄哭,好像这样才显得自己很合群,很正义,很有本事似的。
想到这里他就不爽,那时候好不容易把人养出些活泼性子,丁家说绑架就绑架,人间蒸发一样的八年,异国他乡的,还不知道这闷葫芦受了多少委屈,他可不像叶真那么良善,当年的事虽做得隐蔽,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世上用钱能堵上的嘴就不会真守口如瓶,等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一个都别想跑。
快步走去坐旁边,吊瓶里剩的药水不多了,叶真听见了脚步声,眼睛睁开的瞬间便是笑意盈盈:“你来啦?就快滴完了,再等几分钟就好。”
贺骁瞧他烧得微红的脸颊和淡无血色的唇,凑到他耳边,气息炙热:“早上不听我的话,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嘛吗?”
叶真茫然摇头:“你要干嘛?我现在生病了,你不能凶我啊。”
“我不凶你。”贺骁哼笑一声不置可否:“我想咬你嘴,我饿了,还想吃你舌头。”
叶真被他暧昧露骨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脸更红了,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你声音小点…这样不好,周围好多人呢,你要…亲我,回家再说吧。”
贺骁才不屑这些狗屁顾虑,别人怎样?难不成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吃瓜群众就憋屈自己?转过叶真的脸,照着嘴巴狠亲了一口,对面一个老阿姨本着八卦的天性偷瞄他们,这时见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亲上了,瞬间瞪大了眼珠子,又手忙脚乱去捂小孙子的眼。
叶真简直要吓得跳起来了,抬起手掌挡在两人嘴中间,直磕巴:“别别…别亲了。”
“嗯?”贺骁看他羞得快要七窍生烟了,忍不住嘴角勾起恶劣的笑:“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背着你走大马路,周围人来人往,你对着我脸亲个没完啊,亲得我脸上都是口水…”
叶真低下头狂按护士铃,护士小姐刚来把针拔了,他按住纱布就往外走,贺骁上前几步搂住他腰,他扭捏躲闪又挣不开,只好硬着头皮顶住人们探寻的目光。
贺骁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调戏叶真,看他咋咋呼呼还是有趣,大有乐此不疲的趋势。
叶真发了两天烧,叶明柔得知后一个电话打过去逼着陆元克放他假让他在家休息,贺骁推迟了出差时间,一周后等他好得差不多了才把手头的大项目排上行程,这次到国外出差,和客户谈下来至少要两周的时间。
两周说长不长,掰掰十根手指却也数不过来呢。
叶真听他说要出差两周,看资料的心思都没了,默默进房间给他收拾衣服,大号的行李箱,他蹲在地上一件件叠好摆放整齐,贺骁站在门口看了半晌,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搂怀里亲。
嘴唇吸着嘴唇,舌尖抵着舌尖,鼻尖碰触,呼吸缠绵。
叶真不自觉发出一声软糯的嘤咛,像猫爪似的挠得人心痒,贺骁的手往下摸到他屁股,托着腿根一把抱了起来,叶真正沉溺在吻里,吓了一跳,赶忙将腿环在他腰上。
“干嘛呀?”吮得艳红的唇瓣,说话间开开合合,露出一点湿软的舌尖,他冲贺骁笑笑:“我还没收拾完呢。”
贺骁抱着他颠了颠,亲他下巴:“舍不得我走?”
“没有啊…”叶真强笑着说完,终于忍不住嘴角垮下,搂住他的脖子,把头搁在他肩上,像个大型树袋熊一样撅在他身上:“两个星期,十四天,三百三十六个小时,两万零一百六十分钟…要好久呢。”
贺骁温言:“宝贝,我知道。”
“嗯——”叶真嘴翘鼻子高的开始哼唧:“你要早点回来啊。”
“好。”贺骁听得直笑,这耍无赖的模样同他小时候不舍得他回家过年一样,其实叶真很好哄,只要回来的时候多带些糖果零食就好了。
或者说,就算没有糖,只要还能见面就好。
第53章 晚安吻
同居月余,叶真已经很习惯贺骁的亲吻了,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即使各做各的不说话,他起身倒个水什么的贺骁有时长臂一伸抱着他坐到腿上亲两下,亲得人眸光潋滟才放走,又各自继续做事。
近来两人都忙,晚上加班是常有的,因此独处时间便大大缩减,只一项:睡前必有晚安吻,叶真常常困得睁不开眼了,心里还是记着这事,非得等贺骁亲过他额头才安然睡去。
贺骁出差前一晚,安排好了一切。
送他回叶明柔处吃了晚饭后,夜里叶真主动跑到他房间往被子里钻,贺骁抱着他微凉的身体轻声耳语,叮嘱他这两周乖乖住在妈妈家,除了跟着陆元克去公司之外,不要乱跑,叶真闷闷的应着,只当他是担心自己一个人住会无聊,却不知他担忧良多,已另设下了一番隐秘安排。
要嘱咐的话不过颠来倒去那些温饱,说完后贺骁解他的睡衣扣子,他便敞着身体由着男人把他脱得一丝不挂,抱着男人的肩背赤身裸体的躺在他身下,感受绵密的吻覆盖每一寸皮肤,贺骁亲着亲着忽然低低的笑了,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乖?往日住在这里怕他妈察觉,是死活不肯脱光衣服的。
叶真一下就冒出了浓重鼻音:“不管了…你还没走,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贺骁撑在上方顿了一秒,抓过他的手放在两人挺立的下体上:“握住,把它伺候爽了我就早一天回来。”
这话一出,叶真立刻两手都放下去给他弄,撸得手都酸了仍旧不射,夜色暧昧,急得他将一双水汪汪的眼珠儿盯着贺骁,好似在求他教一教,可对方似笑非笑的隐忍表情明显撒手不管,他急了,一缩一缩往被子底下挪去,竟是要给贺骁舔出来,刚把舌尖碰上腥咸顶端就被贺骁拽了起来。
到底舍不得他拿嘴去碰那淫物,说算了吧,叶真脑中一热,翻身坐到他腰上。
“干嘛?”贺骁扶着他的腰,有些诧异。
黑暗中虽看不清叶真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视死如归一般的气势,单手撑着贺骁的小腹,另一手握住硬挺往后穴里戳,可那穴口闭得紧紧的,还没放进去,贺骁都快被他没轻没重的手指捏软了“真真,别弄了…”
叶真自言自语:“嗯?怎么进不去…网上就是这么说的啊。”
他急了一头汗,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猛的打了个冷颤,贺骁赶忙把他抱下来拿被子捂住:“你还知道上网查呢?哪家网站这么不靠谱啊,这么干戳能进去才有鬼。”
“那怎么办?”
“有润滑剂吗?”
叶真摇头:“我不知道去哪买。”
“套呢?”
叶真又摇头,呜咽一声埋到他肩窝:“网上说不戴套才舒服。”
贺骁哭笑不得,揉着他挺翘的屁股顶了顶胯,其实为这事他已参考了不少‘资料’,只是最近公司太忙,叶真感冒发烧的身体也不好,便没狠下心折腾他,原是打算等出差回来再做的,连润滑剂的牌子都打听好了,到了国外多买上几盒,以后慢慢用。
怀里搂着软绵光滑的身躯,察觉到肩头沾了一点潮湿,抬起叶真的下巴:“插不进就急哭了?你放心,以后插进去了有你哭的呢。”
叶真立刻抬手拧他肩膀肉,嗓音颤颤:“你别胡说,我才不是为…那种事哭呢,不对,我没哭!”
“行行行你没哭,啧,手劲还挺大…”
到最后,还是得贺骁亲自把两人的阳物并在手掌里撸出来,叶真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吓得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哼哼,正待要去捂贺骁的口鼻,贺骁却拉开他的手强硬的吻住他的唇,这感觉就像考试时趁老师转头的瞬间掏出小抄一样。
叶明柔站房门外咳了一下,说:“不早了,还不睡觉?再聊天明天起不来床啊。”话音未落,刺激得二人双双射了出来。
叶真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却着急忙慌的喷着气音追问贺骁:“你射了你射了,你说话要算数啊,早回来一天。”
“……”
翌日清晨贺骁就走了,走之前并没有叫醒叶真,只是到房间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关门声轻响,在幽静的早晨显得有些突兀和伤感,床上人睁开眼睛,拉高被子捂住了脸。
白天忙忙碌碌倒分不出心胡思乱想,只是到了晚上,他跟贺骁视频后上床睡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经常迷迷糊糊半夜惊醒过来,才意识到少了个晚安吻,也少了贺骁这个人体大暖炉,越想越觉浑身寒浸浸的。
几日后,犯起了旧症,不得不翻出许久未吃的安眠药来,驾轻就熟的吞了一颗。
陆元克连着两日都没能来公司,叶真打电话去问,是陆娜接的,阴阳怪气:“我爸发烧了,在医院呢,哼,天天忙里忙外的能不累病了吗,以前没见你这么关心我爸啊,怎么的?急着接手公司了就会装模作样了?”
叶真没说话就挂了。
陆娜捏着手机柳眉倒竖:“妈,这个野种…他居然敢挂我电话!?”
坐她对面的丁彤吃着早餐一直在发呆,她为了离婚协议的事已经焦头烂额,压根顾不上陆娜了,更何况,今早她去陆元克房间拿衣服,准备送去医院,结果不小心翻出了一张股权转让书。
陆元克要把自己名下公司的股份全部给叶真。
她猛然间瞪大了眼珠,刀叉透过煎鸡蛋狠狠的割着盘子,‘兹啦兹啦——’尖利刺耳,叶明柔?叶真?她激动的甩开手腕,刀子在地上跳动着摔到了墙角边,雪亮的刀身折射出眼中汹涌的嫉火。
陆娜吓得一缩肩膀:“妈?”
丁彤看向她,魔怔了一般歇斯底里起来:“不行!我才是陆太太!从前是,以后也不能变!绝不能让那个女人替代我,她没资格!”
陆娜见她这样,竟像松了口气,嘴角的弧度越弯越渗人,走到她身边安慰:“妈妈,你终于想通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母子好过的,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等会儿带去交给爸爸。”
第54章 .别跟着我
陆元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随后慢条斯理的撑起身体坐在病床上,戴起眼镜,解开档案袋线圈,抽出厚厚一叠照片。
他一张张翻看,除了眼中微不可查的冷酷之外,连呼吸都未有一丝凌乱。
静谧得近乎诡异的病房内,丁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捏紧了冰凉的指尖,终于忍不住细声提醒他:“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也做得出来,你不知道,他已经和这个男人同居…”
不待她说完,陆元克忽然冷笑一声,抬起眼睛盯着她,眸光似削尖的冰凌一般刺骨:“麻烦你了,我儿子跟你非亲非故,却得你多年来费心‘照顾’,这事连我这亲爸都不知道…你跟踪多久了?”语罢又看起照片,嘴角似笑非笑,浑身却散发着比屋外敲打着窗户的北风更森冷的气势。
丁彤抖了抖嘴唇,她一直很爱慕这个男人,同时,她还很怕他,他是一头威武的狼,更是一条阴险的蛇,她疯狂的迷恋着这个得不到的人,哪怕他从来没有爱上过她,她也不准别的女人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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